通城一患者家属的隔离日记③‖隔离区的白衣天使光芒万丈

(来源:广场有鸟 云溪洞笔记)

笔记时间:2020年1月30日

农历:庚子年正月初六

星期:四,晴

笔记地点:通城县人民医院

      通城县人民医院外科楼,坐北向南。在立春之际,太阳从东南升起,又从西南落下,被隔离住在高楼1108室的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沐浴到阳光。

靠北面墙壁的29号床没有病号,我这个陪护30号床的家属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免费使用。前晚一进来,我就收起用了十多天的躺椅,白天夜晚以床为阵地,比以前舒服多了。

       白天,我常常坐在床沿,往南望,窗户之外,有医院门诊楼上的红旗飘扬。对于我这样一个老师,每周一升旗仪式的参与者,对于国旗是熟悉的敬仰的。记得在云溪学校工作时,每当国旗用久褪色后,大多都是我去更换新的旗帜,而换下的旧国旗在放进垃圾桶时,心情总是很复杂,就像把至亲的人推进火化炉。明知道这是它的归宿,仍然是舍不得。

红旗之南,是玉秀苑楼盘,那是我上下班的必经之地。每逢下晚自习经过那里,总有女子排成阵势,合着情歌,婀娜多姿地跳舞,我常常驻足欣赏。

再往南望,是东西绵延的锡山,最高峰的电视塔矗立云中。锡山,2019年,我被呼朋唤友约着登过;电视塔,在儿子几岁的时候,我和他一起上过。今天看来,锡山没有长高,电视塔没有长高,儿子却是高过我一头了。

    今天是被隔离的第三天。也许是被“关”在一起成就了一种缘分,也许是医生们也有寂寞的时候,他们的笑容更多了,问候更频繁了。他们16人分成两班,日日夜夜在工作之地,站着吃,坐着睡,除了看病护理本职工作,还一天三回推着原来用来装药品和器械的车子,给40多号被隔离者送餐。他们先在隔离门口接过饭菜,推车送到病房门口,按人头端给病人和家属。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偶尔也会遇到大声嚷嚷的人(理解,这样隔离的日子谁都难免有憋屈的时候),但总是温言解劝,大家很快也和和顺顺了。

一日三餐的营养安排仍然很好,荤素搭配,准时。我对原内科楼同病房的来自关刀镇新建村的娭毑说,每天什么都没有做,饭菜端到手上,都不好意思接了吃。娭毑说是啊。娭毑看护的是她70多岁的老公,她身材比老公高大不少,但对老公脾气温和,话语和动作都很细腻。

午饭后,隔壁来自麦市镇西坳村的葛娭毑过来,调侃坐在躺椅上看电视的父亲:“潘爹,要解禁了,你可以出院了!”父亲摇手摇头:“我不出院,还要住落!这里服务好,吃饭还不要钱!”正好进来三位护士来查房换针,父亲接着说:“这里又热闹,半夜走廊上都听得到你们的脚步声,还进来好几次问候我:哪里有这样好的地方啥!”

父亲今天身体大有好转,特意起来坐到阳光照耀的躺椅上,和我谈30多年前在县医院住院的事,“那时候你还在读初中,我从武汉回来过年,到县车站(如今的德成皇那里)突发急病不得不住进县医院。医生检查我身上没有血了!掐肉只有一个红印子,用针管吸也吸不出来血。两个医生扶我去厕所,说我的血都屙出来了。医生说我是胃穿孔大出血,不输血就没救了。可是医院里没有血了,大过年的也没人来卖血。唉,医生只有叹气。后来有两个湖南平江人因为钱包被偷,来医院卖血回家过年,两个都是二十七八岁,正好都和我血型相合,每人卖了一瓶,450CC一瓶。住院8天,医生在我左手上挂六瓶针,在我右手上输两个瓶子的血。输血的手不冷,挂针的手凌角样,你妈妈一握就是八个小时,不吃不睡。这样才把我救回来。现在啊,我早想通了,大病我不怕,我信医生。”

      今日从多个渠道得知,因在去年底“造谣”武汉出现SARS而在今年元旦被处理的8位武汉市民是8位医生,来自武大人民医院和武汉协和医院。

1月28日,最高法官方微博对8位“造谣者”“匡正”后,有人建议评8位医生为2020年感动中国年度人物,鸟儿举双手赞成。《长江丛刊》主编刘诗伟还希望在武汉的大街上给这8位医生铸立铜像!鸟儿希望刘主编的这个希望能成真。

和在我身边穿梭的医护人员一样,那8位医生目前正战斗在武汉新冠肺炎的一线。他们都是忧国忧民的爱国者,是追求真理的智者,是以身试法的勇者,是抗击疫情的斗士,是最可爱者中的最可敬者。他们的光就像医院外科楼上的万丈阳光,给隔离者和所有的仰望者以温暖、希望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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