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我接到护理部孔主任的电话,她第一句话就是:“你感冒真的好彻底了吗?千万别逞强,自己身体最重要!”瞬间一股暖流划过心房,我坚定地说:“您放心,我感冒真的好了,随时可以奔赴前线。”“好样的!现在最缺人的就是感一。”“没问题!哪儿我都愿意去!”“方咪,听我说,一定一定要做好防护,保护好自己最重要,你要好好的,辛苦你了!”那一刻,我觉得我们的领导是把我们每一位上前线的“战士”当自己孩子一样在叮嘱,在担心,在牵挂。
踏进感一隔离病房的门,接待我的是李林生护士长,她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指引着我穿戴好防护装备,带领我熟悉科室环境。看着她风风火火、积极工作的样子,我一度怀疑这是只有几个月就要退休了的护士长吗?后来,我从别的同事口中得知,李林生护士长从腊月二十八起就一直上班,没有休息过,也没回过家,而且疫情暴发的那一周都是从早上七点一直工作到晚上七点多,夜晚睡觉还要靠安定片才能勉强睡两三个小时。不禁对这位个子不大,却散发着巨大能量的老护士长肃然起敬!
院领导考虑到我们最前线护士承受着巨大身心压力,规定每两周轮换,轮换下来后隔离十四天,若无特殊情况即可重返医院非一线科室上班。所以我们感一一直存在新旧交替的情况,每来一位新护士,曾霞护士长都会亲自带领她从清洁区到缓冲间再到污染区走一遍全部流程,以及下班脱防护用品的全部过程,认真细致到不放过每一次洗手,她教导我们:“一定要做好防护,保护好自己,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父母子女负责,更是自己的专业素质的体现。”
感一的护士大部分是有几年工作经验的护师,都能独挡一面。每天早上早早来接班,问的第一句话是:“58床爹爹昨晚怎么样?”“爹爹上了呼吸机,静息时,呼吸26次/分,血氧98%,偶尔能到100%……”夜班护士对危重患者病情对答如流,了如指掌。平时最寻常的护理操作——静脉输液,在这里突然变得好难,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戴着双层防护手套,还有起雾的防护眼罩,打针时我们就像一个近视上千度却没有眼镜且手指关节僵硬畸形的老奶奶想穿针引线一样困难。聪明的我们,找到了好方法解决了防护眼罩起雾的难题,还用护理垫做了一个个便携包包挂在自己身上,方便放笔、棉签、胶带等小物品。
我们的心态也都非常好,有个护士小姐妹打趣的说:“我们科室是医院里独门独院小别墅,前有小花园,后带停车场,住的酒店是豪华大床房,街景无敌落地窗。”苦中作乐的人儿真是太可爱了!记得我上轮夜班时,晚上十点多,刚查完房,危重患者病情还算稳定,准备坐下写记录,呼叫铃响了。心里咯噔一下,刚巡视完,患者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赶紧套上隔离衣,跑到病床前“怎么了?”我着急的问,36床女患者说:“没什么事,就是我要睡觉了,要你来帮我关下灯。”我轻吁了一口气“哦!好的!”“你那么忙,我还按铃要你来帮我关灯,你不生气吗?”“我不生气啊!我巴不得你们每个人按铃都不是因为不舒服,而只是要我帮你们关灯。”突然安静了,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我关上灯,轻轻合上门,回了护士站。从那以后,她好像变了,之前她总爱钻牛角尖,说话也有点尖酸。后来,她开始主动和我们聊天。原来,她女儿只有九个月,一直跟她住娘家,她没有武汉接触史,却突然被传染了新冠肺炎。女儿和妈妈被安置在隔离点隔离,她一直担心,女儿太小,吃不惯外面的饭,妈妈又有高血压。我开导她说:“你要相信国家,相信政府,有困难可以提,有能力可以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我们的开导下,她的心态越来越好,现在她已经出院几天了。
每天在前线,也会被很多小事情温暖着。有称呼我们为穿着蛤蟆衣的护士小姐姐的青年患者,有为保护我们而侧脸咳嗽的阿姨患者,有善意提醒我们防护服拉链滑下来了一点点的大叔患者,大叔说:“你们要保重,千万不能生病,你们都是好人。” 我们从不希望任何患者能记住我们的长相,也不需要记住我们的名字,只希望能记住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称谓——护士。
夜深了,明天还要继续战斗。晚安,希望明天醒来一切都好了,这次疫情也许会给我们的经济拖些后腿,但是如果大众能在思想精神层面上向前迈一大步,那么一切的苦难都是值得的。(文 方咪)
(编辑 习水文 编审 胡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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