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8月下旬,中共湘鄂赣省委副书记傅秋涛率领一支共有7人的短枪队,从平江黄金洞前往药姑大山,准备到那里去领导鄂东南地区开展武装斗争。
傅秋涛
艰苦的工作和恶劣的环境,弄得傅秋涛病魔缠身,这些时,他正在打摆子。出发那天一路上,他的牙关又开始打架。此时,傅秋涛加紧脚步,带领队伍用最快的速度越过东山,赶到云溪洞棋盘寨山高椅垅宿营。
一日200来里的急行军,就是钢打铁铸的汉子也要被拖垮。警卫连长看见傅秋涛被虐疾折磨得眼睛陷下去了,双唇也裂开了一道道血口子。心痛地说:“您和其他的同志打个盹,今晚就由我和小王警戒吧。”“你们都睡一会儿,叫小王找个木棍子给我就是,反正我睡不着。”夜色深沉,一片漆黑。傅秋涛拿着拐棍,吃力地四处巡逻。村西的梯形旁边,传来轻轻的咳嗽声,这是警卫连长和小王在警戒。傅秋涛向他们招呼道:“你们赶紧去躺一会儿,等我喊你们。”他高烧刚过,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略显嘶哑。警卫连长非常清楚书记的脾气,这个时候如果催促他去休息的话,肯定是说服不了的,只好顺从地“哼”了一声,默默地把两颗手榴弹塞在书记手中。小王不想离开哨位,傅秋涛喊了一声口令“向右转,跑步走!”硬逼着他离开了自己身边。
黎明前的黑暗来临了,南面七斗岭和东面等村落犬吠声声,一阵紧似一阵。“有情况!”傅秋涛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昨天傍晚出现的一个镜头:过牮楼咀时,6位战士扮作担竹子、肩木头的挑夫顺利地通过了,当他和小王快出街口时,迎面被两个团丁挡住,傅秋涛操着一口娴熟的平江口音,不停地打着手势说道:“老、老老总,莫拢身,我犯了瘟、瘟瘟虐疾……”看到他那浑身颤抖、脸色青肿的样子,两个团丁似信非信地走开了。
牮楼咀有一条石板小街,虽只有10来户居民,却是湖南虹桥和修水白岭的人们来往歇脚要处,一定是敌人当时没有在意,细想后,发觉事有蹊跷沿途搜索而来。正如傅秋涛的判断,敌人白天发现了傅秋涛他们,连夜调来大批人马,分3路包围人高椅垅。
高椅垅原有20多户人家,由于国民党和通城地方反动装采取“封山移民,碉堡为锁”的“囚笼”政策,高椅垅已十室九空。这里三面群峰起伏,面临山谷,地形由西往东斜伸,状如高脚椅,占领村后山头,只须一杆长枪就可封锁进村道路。村周围杂树繁生,南向700米左右有个山包,怪石突兀,俯视山村,是战斗时首先要控制的制高点。敌人是有目的的偷袭,又熟悉周围的地形,因此,往东、南两个方向突围已经不可能了,情况异常险恶。西面已传来敌人爬山时“吭赤吭赤”的声音。西路的匪徒们已经逼近村前,听到那拼命的狗叫声,傅秋涛紧蹙的眉锋忽然舒展开来:“在敌人没有摸清我们的实力时,干脆来个将计就计,让他们狗咬狗”。警卫连长称赞说:“对!我们来个‘坐山观虎斗’。”傅秋涛将短枪队分成两个战斗小组,命令警卫连长率领3位战士占据北面山上的有利地形。
东面,敌指挥官命令“把机枪架好”的声音传入耳鼓,杂沓的脚步声隐隐向北移动。傅秋涛和小王先发制人,分别向东、南两个方向中的敌人打了一梭子子弹后,又同时向村前的石灰堆里摔去两颗手榴弹,就在敌人呼叫“抓活的呀”的时候,“轰隆轰隆”的爆炸声,掀起了数团白色的烟雾,冲在前面的一群敌人,有的双眼受到强烈的刺激,有的捂着鼻子和嘴巴不分方向地四处乱窜。东南两股敌人以为和红军接上了火,他们的机枪都“哒哒”地吐出了火舌,西面的敌主力部队看到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尸体,就象被铳击伤了的野猪似地向村内疯狂扑去。傅秋涛引着敌人互相打起来后,就带着战斗小组悄悄地撤出了高椅垅,穿过树林,沿着山沟,转移到东面那股敌人背后的山头上。
这时,三面的敌人越打越欢,东面的敌人的居高临下,火力凶猛;西面的敌人抵挡不住掉头鼠窜;南面的敌人以为红军部队败退了,生怕东面的的敌人抢到头功,就如饿狼扑食,向村子里压。只见机关枪叫个不停,手榴弹的爆炸声在群山回荡。
来源:通城县档案馆